冬天的C城,没有雪,不过却很寒冷,冷进骨头的那种冷。深呼吸,将这股冷空气放进肺里,藏进心里。
8 l0 q" h. X- J$ `7 ]+ V
5 J+ H3 R$ f0 L* `9 `2 H I 久违的C城,我回来了!
2 K! u: Z7 a; D: C! Z( D4 } h
' x) K1 ]5 a0 p+ J2 } 一番波折后坐上机场大巴,等待这辆车发动开向主城区。听完乘务员介绍完乘车情况和本地旅游情况后,拿起手机给家里打电话。还是老妈接的,轻松的通话结束后,淡漠的看向窗外。
( ^1 ~% }8 f! r5 \! A! b. W9 d) Y
3 ^! [- ~0 v& N5 y% u2 ~' B
C城的交通很差,看着车窗外的行人和车,整个交通十分拥堵,公交车比私家车快,走路比骑车快。车上的人都很焦急的打电话,焦急的看着窗外。而我却在认真的听着耳塞传来声音......
9 T8 I! w# G" a# k
8 E, \1 @# b0 C L$ H1 J/ e1 c “给你一张过去的CD 听听那时我们的爱情 有时会突然忘了 我还在爱着你”
. k6 r: F% f$ ~0 }% e k4 V: q, ^5 Y
应该只有我知道,为什么回来。
$ }. ?% q% L1 D/ D3 ]# v- @3 O7 b+ v4 C
; h8 g, K; t( p$ b K- i
还记得两年以前,公司人事调动,我和他分到一起,当时我们是合作的工作关系。他长的很普通,个子比我高一些,偏瘦,对数码产品的痴迷不亚于我。于是我们的共同语言大多数是关于这方面。我的思维比较活跃,也可以说是跳跃,经常出现他跟不上我的节奏,我只好慢下来做详细说明。好不容易搞清楚的他,会突然一笑,露出几颗白白的牙齿。我盯着他笑,他发现了,就会眉毛一紧,不服气的来一句:“靠,哪有这样啊,牛头不对马嘴,尽钻牛角尖,还老嘲笑我!”看着他的那个表情,好可爱,有种想伸手去捏捏他脸蛋的冲动。其实他脸上的皮肤很好,而且手感也很不错,当然这是后来才得到证实,还真有点心里不平衡。
* U2 t4 N* i( r4 u* U4 }
# i- ^) ?; r: O% y+ z' C那时候我们的组合已经很优秀了,领导经常鼓励我们,而且还给了我们很多次奖励的名额。再后来由于业务扩大就把我们被调到另外一个地方去了。这次的调动让我们陷入了一个很尴尬的境地。
! J, A, i( r- ?' A' V8 A
9 G' @' c6 X5 V在新地方工作的第二天上午,他就盯着我看了好一会儿,我很奇怪,问他难道是早上把睛擦亮了,发现你面前的我是大男人,才不舍得眨眼睛?他白了我一眼才告诉我为什么。原来他是想问我要不要一起合租公司的公寓,这样可以分摊一部分房租,还有个照应。看着他的眼睛,我犹豫了。我很清楚自己喜欢他这个事实,也明白我们之间不可能发生什么,我们根本不是一类人。可是当我一直看着他的眼睛,脑袋里的天平便一点一点的偏移了中心点。
, O }0 K: v8 [. n9 j& o
, |2 _, @& T, G3 ~4 @第二天他把所有的事情办理好以后,我们就一起搬进了那座公寓,开始了同居
生活。可惜搬进去的除了我们,还有两个同事,有了他们的存在,我还安慰自己会更方便一些。
+ N$ _9 ~. r* P. h, ^" Z; _3 A. p$ G r1 q$ U* j; s0 Q0 w
其实大家都是同事,相处一段时间之后,大家就磨合成了一家人。现在想想那个时候还真的挺幸福,虽然没有爱情。每天我们几个人一起乘车工作,偶尔吃饭聚在一起,晚上一起回到住处,上上网,聊聊天就开始睡觉。那个时候的生活真的好简单,没有
酒吧,没有夜宵,有的只是夜得宁静。
4 v$ w4 G! S6 Q2 v. Y0 Q9 t5 z7 _( t# X; |% R
8 @; m% d$ q" F# L休息的时候大家最喜欢出去逛,附近的很多地方都留下了我们四个人的身影。但是如果逛街那么我们就要分开了,因为我们两个电子狂热迷会结伴逛电子市场。其实去的目的很白痴,是去验证从网络知道的信息是否正确,当然偶尔也有打赌,比如某一款电脑的市场价,比如某款手机首发会不会爆棚,输得请吃饭。
# o( Y2 L/ o4 d% z8 {" x# o8 A; p8 `
% f& l* ?* T) ^5 d: y有一次我们实在经受不住
诱惑就来个了个大采购,小到超薄蓝色MP4,大到高音质棕色低音炮。逛了半天都累了,准备往回赶,不过天空不作美,下起了大雨。不得不感叹,每一次我和他单独出门都会遇到下雨。
" y2 S! _: L' \4 G7 }4 _
, q5 w& v @' D# z" I4 d; D4 m0 _* `往回赶的路上,打伞的光荣任务就交给了个高的他。我们打着一把伞一起赶公交,一起在雨中狂奔。在回去的大巴车上,累了一天的我忍受不了颠簸,点都不客气的倚靠在他身上呼呼大睡。
3 U) D" B$ T: n" A0 C
5 m5 U1 f, t- C7 O" m% s5 A' g
后来倒班,另外两个同事上夜班了,只剩下我和他的班次相同,结果上下班都一起行动。食堂的饭吃厌了,就经常去楼下的小店里面吃。我们两个人的口味完全不同,他很喜欢吃肥肠,不能吃辣;我喜欢吃鱼,喜欢吃辣。大多时候我会照顾他的意愿,点他喜欢吃的东西,不过偶尔在我受不了的时候,就会叫上一份很辣的川菜,然后狼吞虎咽。见我吃的那么香,他很白痴的看着我,就跟看外星人一样。脸上写着不可思议四个字,哈哈!为什么总能在他脸上看到这样可爱的表情?
3 ]6 e+ {; k* v
. O2 a" t7 r. e' C
饭后我们经常去很近的一个人工湖散步,那个湖很宁静,种了很多莲藕,夏天的时候荷花就竞相开放,就有了“月荷湖”的雅称!湖上面有一座凉亭,链接凉亭的是九拐连廊,每到晚上,就亮着五颜六色的霓虹灯。虽然好看,但是我觉得打破了整个湖的宁静。可能是我审美的问题吧,我问他怎么看,他也说是,很欣慰,原来我们还有这样的共同点。
2 _. D" H& F% @4 ]
2 j9 s' ~" x% m5 G- [安静的夜里,在这个有风,有湖,有清香的荷叶,有昏黄路灯的场景中,我爱的人就在旁边,好想从后面紧紧的抱着他。理智跟感性战争着,战争过后就是一种涩,那种涩让我倍受煎熬。
* A e9 G/ Z9 g2 y6 X, |
6 v! g* @7 w; k* w M我突然告诉他想喝酒了,他就带着我去。本来想学其他人用酒来麻醉自己,可是喝得再多,也只是有点头晕,根本不是自己想要的那种感觉。这时观察他,和平时不一样,哪儿不一样呢?我不知道,知道的是它很吸引我。
; M6 s: D& `9 C$ g; ~2 A3 Z7 p f$ Z6 n; f6 G; N# H& p. D/ e, Y
有人可能会问,喜欢一个人为什么不说出来?其实我也想说出来,不过现实摆在我的面前:他喜欢一个和我关系很好的女人,还常缠着我给他想办法。
1 @) W7 ^5 g$ f& l( }5 }8 S0 g+ i# x: ]% w9 K
他追求那个女人已经一年多了,认识的人都会拿他们开玩笑。其实明眼人都能看出来那女人不喜欢他,只是他很执着,一直都不放弃。
* a- x7 A" c1 A9 t
+ W1 U" R( M* g( D* M& E有一天,那个女人搬到了我们那座公寓,和我们做起了邻居。大家都说他如鱼得水了,加把劲就能成功。
6 x* B; S! M' F0 q3 Y7 \
; t. t. A5 C* w
这样的情况下,如果说我还能沉着,那我就可以出世入界了,说不定还能成为现代版的张真人。
( D. {3 |& _2 }; c
/ [( m2 Q: b; k: K) A8 a这样的时间越久,那种涩涩的感觉就更明显,完全是种煎熬。理智告诉我不能告诉他,不要破坏和谐的同事关系,我希望他能找到一个好女人,幸福的生活,当个真正的男人。几年后有个孩子,然后为了孩子、为了家而卖力的工作、赚钱。呵呵,多么美好的事情啊!要是我说了,这一切都有可能因为我而破灭。对,我不能说!
5 P6 q/ n# ?" `% r$ S+ d6 {0 v$ Y0 H+ H' j- c" ^% E8 G$ U
在偶然的机会下,因为一个小事情,我借题发挥申请辞职。很多人不理解为什么我会辞职,周围的朋友在劝我,老大们也在劝我,给我做思想工作。各种劝在我面前上演,我何尝不想继续下去,但是与其这样煎熬活着,不如换个地方,重新开始。很巧的是老同学小萱正好向我抛出橄榄枝,看来上天也给了我提示,那么我决定为了爱,放弃这段爱。
. o5 j% M* f6 l2 B! r3 F5 o3 O0 Z- [* ?- r! T0 J4 q! Q5 ~5 L7 ?
辞职手续办理的很顺利,开始倒计时,工作也只是做做交接,帮帮忙而已。闲暇的时候,将自己用过的资料整理。其中有个文件夹我隐藏的很深,这里面存着好多上夜班的时候写的东西,是记录我在这个公司的心情,里面大部分是记录这有关于他的事情。将他们归类整理,最后排版打印出来,装订好。看见封底的“the end”,不知道是解脱还是伤心。
$ B& h, u7 J$ q U9 }5 p# v4 T+ q2 Y0 Z: `& b2 M0 U' i6 s2 g
终于他不再劝我了,他说:既然已经决定,就不再挽留。我尊重你的决定,你出去之后一定要比在这里强很多才行。不然就是给我们丢脸!
4 p0 @0 _5 l5 u
8 k0 ~7 w3 C; I: a让我很意外的是,在我辞职的那天晚上,部门的同事们很多人都来为我践行,这可是我进入公司以来从来没有发生过的事情。今天看到他们,都是以前并肩作战的兄弟姐妹们,我突然好想哭。那时候,有的只是不舍,只有留恋,那种感觉突然让我觉得爱情好渺小,真的很舍不得他们。但是事情已经到这里了,不得不挥手说再见!
7 e- C$ ?4 w: d0 _' ?6 k+ r
& d/ ?: o( P, D1 B) _
后来挺多人喝醉了,而我还是很清醒,没有一点醉意。把清醒的同事们安排在楼下打麻将,其他的送回家。安顿好其他同事以后,他已经倒在床上开始沉睡。我费了好大的劲儿清理妥当,这时我才发现照顾一个人是多么的不容易,特别是一个醉酒的男人,简直要命!
' W9 w& l6 O& F
4 M3 Q9 q9 M& s3 Y; @他喜欢贴着墙壁睡觉,以前我给他分析,说他严重缺乏安全感。现在的他依然是靠着墙壁睡觉的,嘴巴里不知道说着什么。凑近了,闻到一股很浓的酒精味道,就放弃了。
9 K3 V O+ @' G5 v0 Y8 {9 {
$ ^1 x" B& i7 l9 x6 C e! c" n+ A洗完澡以后,注视了他一会儿,躺在他的旁边准备睡觉。突然一只手从我脖子上绕过,整个身子贴了上来,着实的吓了我一跳,我的脸就正好处于他肩膀的位置,还能听到他的心跳声。我们虽然住在一起一年了,但是却从来没有这样接触过。我抬起头想挣脱出来,可他的另外一只手环过我的腰,抱得更紧了。这样的情况,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,是继续让他这样抱着,还是挣脱出来?毕竟楼下还有一群同事在,这样未免也太不合适。注视着他的脸,想挣脱,但是最后以失败告终。我就跟毛绒玩具一样,被他紧紧的抱着,时而摩挲一下我的脸,时而脑袋换个姿势,寻找更舒服的姿势。还是那张脸,让我沉沦了好久的脸,这个时候有点粉红,显得其他的地方却更白。近距离的看,才发现原来他的睫毛很长,皮肤上还有一层透明的绒毛,虽然很短,但是在灯光下,却是非常的晶莹。唯一我觉得很不舒服的是那股酒味。
* z* H/ Z1 |0 p q" X `1 d% I2 t2 t4 P+ Q
不知道这样的情况持续了多久,手压在他身下开始麻了,我想从他身下抽出来。一用力,终于让我的手得到解脱,而他突然把我抱得更紧,嘴里说的话这次我听清楚了,非常清楚——“**我不要走”。这次是我的名字!眼泪瞬间湿润了眼眶。我紧紧的抱着他,感受着从他身上传来的体温,帮他把衣服解开脱掉,也脱掉自己的衣服,就这样,我们终于肌肤相亲了,他的皮肤很光滑,我抚摸着他的后背,手臂。脸放在他的胸前摩挲着,释放着我的情绪。听着强劲的心跳声,被他紧紧的抱着,一种从未有过的踏实。慢慢的我困了,在他的胸口,呼吸着他的呼吸,那带有酒精味道的呼吸慢慢睡着了。
0 i# A% I6 ]$ M) x8 w1 O
" D% q0 ?! O/ H5 ?
大概凌晨四点的样子,他醒了,动了一下,我也跟着醒了。眯着眼睛看着他把眼睛睁开,不解的看着我。我知道他醒了,真正的清醒了,没有一丝醉意。他抽回手,我顺势一个翻身,背对着他。那种常常出现在心底的涩此刻再次泛滥,比以往来的更猛烈。我想哭,鼻头都酸了几次,眼泪却一直没有流出来。看了一会儿,他起床下了楼,一会儿水流的声音传来。闭着眼睛将脑袋放空,安静的接收着来自外界的所有声音,汽车的声音,麻将的声音,
浴室的声音,各种声音。我没有去想我们接下来应该怎样面对,此刻的我,思维没有运转。
4 F& v! i" T# H5 ~
" x: p. J5 M' t4 |2 n水声停止了,关上了门,他和楼下的同事们寒暄了几句,慢慢的走上楼来了。听着他赤脚与楼梯发出的声音,思维突然回来了,他走过来,感觉是在看我。我睁开眼睛,看着他脱掉衣服钻进被窝。我觉得还是淡然一点比较好,转过头去嘲笑他喝醉酒,他愣了一下,开始反驳我。聊了几句,都不说话了。过了会儿他主动从后面抱住了我,额头刚好碰着我的后脑勺。他的呼吸喷在脖子上痒痒的,从背部传来他的体温,就这样,安静的偎依着,保持这种状态很长时间,直到楼下的麻将声停止。
$ v6 ?' U0 `/ O5 ]2 h- m& u l' I7 d; W% n+ w/ W: Q' M
白天,他请假陪我去了一趟数码广场,那个我们曾经打赌是否会爆棚的手机,它果然受到了高度关注,今天我们的目标就是它,它纪念着我们的曾经。回来的车上,他看见昏昏欲睡的我,脑袋左右摇摆着,主动贡献出了他宽厚的肩膀,我想起了上次倚靠他睡觉的场景,这是最后一次了,将脸朝下一边呼吸他的体味,一边将眼眶中的眼泪印在他的衬衣上。
4 j+ \! Q1 U7 r
; ?/ v- r. r. f第二天,手机闹铃响起,从他的怀抱中挣脱出来,开始简单的收拾行李,我留下了一些曾经一起买的东西,算是纪念。收拾完毕以后,赤着脚上楼,站在床边看了他很久,那句“再见”却总是说不出口,太不舍。闭上眼,给自己打气,加油,告诉自己睁开眼就是一个不一样的自己!看着他装睡的样子,那种涩涩的感觉再次充满了心间。弯下腰,轻轻的将一个吻留在他脸上。他的眼眶周围却开始湿润了,再次的震撼了我。直起身,深呼吸,冲下楼。穿上鞋拉着简单的行李准备走出去的时候,回头看着这个熟悉的地方,每个地方都有回忆。停顿的这一会儿,我开始有点后悔,想起刚刚他湿润的眼睛,突然觉得我们有可能在一起,也许回头,盼望已久的生活就能开始。闭上眼睛,深呼吸,甩掉一切的思绪。拉上行李,关上门,离开了这个一起生活了一年多的房子。路上我却平静了,什么都没有想,有种释然。到机场,办完手续,踏上了飞往C城的
飞机。
9 v) s6 o/ E( Y9 a( c& I7 w" n3 k$ C# R: P1 m
坐在窗户旁边,视野很开阔。看着下面的建筑物越来越小,钻进白云,冲出白云。蓝色的天空,耀眼的阳光出现时,我告诉自己,已经过去了。
' H: j. K% V9 y* n+ B/ [8 G* m' u- q. P! ^( y0 F% t
飞机继续在天空上翱翔,闭上眼睛,安静的睡去,我知道,当我醒来的时候,就是一个新的飞扬,就能看见我一直惦记的城市——C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