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次婚姻,是一个落难的归侨之女,父母被关押在安徽的劳改农场,因受不了非人的折磨而自杀了,她也因此失去了继续扮演喜儿的权利。那女人虽然终日孤苦伶仃,但那容貌和身材却是少有的娇好,让邱见新日不甘味,夜不能寐。在当时,以他这样很有培养前途的年轻干部,要与绝对有问题的人结婚,必须通过审查批准。当他冲破重重阻力与她结婚后,有生以来第一次享受到了家庭的温暖和爱情的甜蜜。没想到,文革一结束,她远在美国的姨妈姨丈、伯伯婶婶就通过各种渠道寻到了她,她第一次见到前来探访的姨妈哭得不省人事。姨妈出面跟邱见新摊牌,他们必须带她和只有三岁的儿子去美国,中国实在是个人间地狱,他们甚至让邱见新要价,只要他们能够支付。邱见新第一次感到自己受了侮辱,他拍案而起,愤怒地告诉他们,你们可以带她和孩子走,也可以离婚,那都是为了她的幸福,但不要以为用金钱可以买到一切。他再一次放弃了本该属于自己的东西,更放弃了自己真正所爱的女人和孩子。这是对他的人生打击最大的,从此以后,他完全没有了结婚的意图,只是与觉得可爱的女人做做朋友,并不一定强求雨水之欢。在如此经历以后,对情感和友谊变得麻木起来,既不过分投入,也不会特意逃避。 $ r U4 S& R6 u$ t' I( d2 h
, _. [5 X T3 t$ P
从一开始,邱见新就知道了林恩道和刘松涛的事情,梅枫寄给院长和副院长的照片也是他处理的。当时他还沉浸在第一次婚姻的甜蜜里,也觉得这是一种文艺界的堕落,但要把人迫害到如此惨烈的地步,是他没有料想到的,他甚至想出面制止,但那个时候大家惟恐避之不及,谁愿意去惹这种麻烦。他只是静静地旁观,尽可能地帮一把,让林恩道回老家也是他的建议,离开风暴源,也许是躲避的最好策略。其实,这也是他没有被泯灭的宽容在作祟。文革中,个人私欲和暴力的恶性膨胀,轻而易举地摧毁了人类几千年的道德建设,也摧毁了儒家中庸宽容的处世信条,中国由此而变得黑暗混囤,在真、善、美被污染撕毁的同时,恶就像野草一样疯长。邱见新是个例外,而魏伯卿则是另一个例外。 . C# q9 Y+ h- S) y. ?7 b2 g! e
& x2 H- k5 k7 r1 I: E在魏伯卿第一次为刘松涛来求情时,邱见新就隐约感到了什么,只是这种事情很难界定。随着阅历的增加和了解的深入,邱见新逐渐对人性的东西感觉清晰起来,从林恩道和刘松涛身上,也感觉到了另一种爱的力量。当以后许多次受魏伯卿委托替刘松涛办事,从魏伯卿说起刘松涛时那种喜悦难抑的神态,邱见新看懂了一切。确实,魏伯卿从来没有过婚姻,而没有过婚姻,或者仅有过一次婚姻,不是生理问题,多数就是同性爱者。邱见新偶尔地暗示过魏伯卿,要他注意点,不要得意忘形。魏伯卿只是嘿嘿地笑,并不回答什么,他是个老江湖了,用得着你一个毛头小伙子提醒? ' [$ x3 m" ~6 ?, G4 s# S
5 l& H% H9 R1 N
毛头小伙子?邱见新心里暗笑。自从他调到干部处,什么事情没经历,什么人没见过,任何骇人听闻的故事在他面前只不过小事一桩,更何况这是个名人扎堆的地方,古怪奇特的隐私都会在他的案头堆积,有多少人的历史把柄捏在他的手里啊!甚至他的顶头上司都要让他几分。笑归笑,不过对魏伯卿他还是非常的佩服,更深一层的是,魏伯卿手里有许多举足轻重的关系,这可是邱见新人际关系里不可缺少的重要一环。
; e4 c) B& s2 a$ A" J8 D) W g& u0 G; j
刘松涛没有直接提过想要重新出来,不过我看得出。魏伯卿喝着酒,笑眯着眼睛,语气慢条斯理。那种性满足后健康滋润的面色,使他心中的隐秘昭然若揭。
& u( \6 M; [% f' n2 j9 \( U
4 ]# C8 ^' e; h/ \; b6 G" v哦,那你是瞎起劲。哎,上次在友谊宾馆碰头的那两个唱越剧的,那能啊,她们还约我们吃饭呢。邱见新往椅背上一靠,双臂抱在胸前,悠然自得地看着魏伯卿。他想,你对女人没兴趣,我就跟你谈女人。
" k- R% ^ [0 b( {5 K# c. D, _' C- q6 v. E0 b9 ~
去,不要叉开话题。我不要听你谈那些女人。魏伯卿把酒杯往桌子上一顿。 * q. Z4 [ d' V0 ^
) W o# L5 o1 j. D2 X
哈哈哈,怎么,不想帮我?我也开始老了,一个人怕对付不了两个呀。哦,没兴趣啊,那么,有个沪剧小生打了好几只电话给我,想出台都想疯了,你看,约不约?邱见新晓得魏伯卿为刘松涛着急,越这样,他就越要吊他的胃口,他晓得魏伯卿不会生气,这样更显示出他们紧密的交情。 ) A. G S- J" A) @& u
( v2 J5 X9 X% o( E' X好好,约吧,我拿他吃了连骨头也不吐。魏伯卿这才看出邱见新在寻他的开心。他钩起手指敲着桌面说,我跟你讲正经的,我想让他在生日之前上台,只有几个月的准备时间,要抓紧的。 " K ?8 t, w1 y
7 e5 f% C& Y( [我答应你啦?哪里有这么便当的。舞剧嗳,要一大帮人的。他荒了这么长时间,又撑不起一个独舞晚会。要么……邱见新沉吟起来,魏伯卿知道他又在起坏心眼,所以也不着急,看见几个标致健壮的男孩子嘻嘻哈哈地进来,他下意识地转过面孔。
( C$ F, m a3 q2 [6 U5 i* d4 [& j, |4 z6 s
9 w+ R" ] ~$ }: M+ ?7 M嗨嗨,看什么东西。邱见新用筷子敲打魏伯卿的手臂。那么多年轻力壮的你能应付吗?
1 t7 ?" n4 Z0 x2 O8 ]* y0 v3 C2 u+ }" b
哧佬,不要寻老阿哥开心,我没兴趣跟你开玩笑。魏伯卿转回面孔。
5 I8 t7 m2 L2 N8 O, f
) E: W' x6 P0 V+ ~& `0 Q. O我讲啊,能寻到林恩道吗,他们应该一道上台,那才叫轰动,只怕是审查通不过。邱见新摆明了要挑魏伯卿上火,而魏伯卿却意外地好脾气。 ' y& u1 H3 k$ q. L2 Q
0 m4 ~6 |" v/ i
跟我少提那个人,你到底准备怎么样?魏伯卿依旧和颜悦色地看着邱见新。 7 Q" \, S1 i/ R" G% S0 D/ c
- K5 [ l" ]. f* t& Q邱见新从提包里摸出张纸片推到魏伯卿面前,这个人是我们处长的亲戚,想进国际饭店,你办不办? 3 l' [/ _- `4 F( f- z
! Z8 v) p6 J6 y0 p办,总归要办的。魏伯卿看都不看地把纸片放进西装的口袋。
8 \1 { k1 v! l: @2 F& f- u4 r
$ F6 ^1 P/ D- D$ M# j那我也只能办罗,什么理由呢?要讲他们倒这个霉还是梅枫起的头,解铃还是系铃人那。我再去查一查,我好像看到过梅枫的申诉材料。邱见新沉吟着说,皱紧了眉头。 7 b. L! r6 X( H
梅枫明摆着是林彪的余党,松涛的事情当然是他诬告喽。魏伯卿有点心急,要速战速决啊!
8 n+ A1 ^0 L# N9 ]+ h- m/ u2 c" g2 T0 a# z. |* i
那,只能这样了。邱见新似乎总算下定了决心,他转而一想又说,那林恩道也应该同时解决,否则说不通啊,我台面上总要过得去。我知道,你是怕刘松涛过不了林恩道这一关,你自己想想好,不要弄个鸡飞蛋打。
1 o# X! W) ^# w8 X( ?- e/ y
/ P: [7 t* s/ A) U) `即使这样也要办,我有什么好想的,纯粹是帮朋友的忙,你不要老想到别的地方去。魏伯卿嘴里这样说,心里确实有些打鼓的。
9 S7 ?# N) P$ z7 m
" j- x' O$ s% W1 p& D7 W y不过,爱情的东西很难说,难得你一片好心,他刘松涛不至于拎不清。
1 z7 Q4 \) s* D% S! }& b' O4 R% e- F
那当然……魏伯卿心虚地应和……
1 I0 z; G, W ]3 l* B7 H, ~( r: x' m1 _* |
就这样,又有几个人的命运被他们安排好了。 - c, U) ^! f5 C* q# e9 D
3 a% H- }5 g: h, D
刘松涛一回到家,看见锐新还在自己房间里画素描,心里很是欣喜,就把刚从店里带回来的几本新的素描人像集拿了进去。锐新见了果真爱不释手,稚气地踮着脚在松涛的面颊上亲了一下,说,谢谢宝宝。松涛万分满足地撸撸锐新的头,这小孩子真是乖巧,不能不叫人怜爱,做宝宝的感觉真是不错呢。 ! G; [8 ?- Y( o9 ^$ ]' h
6 p( \ \* ]1 A/ K8 }2 t, U
松涛放好提包,换下外套,一边卷袖子一边往厨房跑。厨房里传出呲喇呲喇的起油锅的声音,飘来一阵葱香和鱼肉香。 4 h) x4 Q. n( H: k" x
& u' q5 D; @0 J/ j* P你回来啦。伯卿袖子卷得老高,腰里系着围身,正满头大汗地煎一条鱼。
( D c: x2 l& r6 H3 N5 G9 g( ?5 z/ _ a) B
松涛很高兴地走到伯卿的身后,在他的屁股上拍打了几下,要我帮什么忙,老爸。然后又在他的耳垂上亲了一记。 ! \( z6 N$ J0 l$ D, G5 {& d. j
$ O0 U/ K- w' d) i) H
快好了,你去铺台子。伯卿朝厨房门口张望了一下,迅疾地在松涛的唇上亲了亲。松涛唔了一声,在伯卿的腰间拧了一把说,别让锐新看见。伯卿嘻嘻笑着说,我小心的呢。哎,告诉你一个好消息,想回舞剧院吗?
$ { a9 y, X6 a7 p9 A A
8 g! m6 w' S- N8 d什么?回舞剧院?松涛瞪大吃惊的眼睛。
9 s0 n& a+ |9 ^$ S, C9 A
8 U( h% H0 T9 L) ?* }" s/ P是啊,想吗?我已经帮你联系了。伯卿说着,把煎好的鱼盛进盘子里。 , C4 l$ Q6 _# X7 h
1 v- L3 F0 }- @- ]6 D& o我……松涛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。我担心,我和林老师的那些事情……你知道,我不想面对那些……松涛骤然变得沉默下来。 4 Q; V1 f+ S5 [
# Z+ ^0 o, l' g1 Y, a! S. K3 b
你不要担心,伯卿停下手,预料的还是没错,他定了定神,说,那都是梅枫杜撰诬告的,那些照片也早都毁了。以现在这个形势,谁会怀疑一个受迫害的舞蹈家,我会帮你摆平的。伯卿在围身上擦着手,眼睛里既有让松涛高兴的希冀,也有害怕他重新想念林恩道的失落。
" k0 J2 m; p7 i$ t: M$ Z' d
# J* q! J- g& p; ~ B哦,那还有……松涛话到嘴边,停顿了一下又咽了回去。
2 f5 f3 ?7 h8 B8 ` B7 T! J4 z( n7 R$ `
你是说林恩道?伯卿还是一贯的直截了当。 0 }2 b1 \+ N+ z" x2 ^$ f5 Z7 h
8 B3 D! B f. C松涛有些尴尬,低下头来看着自己的脚尖,有些怯怯地 ( N! a5 \# m4 |" ]7 O1 j% J# X
$ j5 a+ N$ Z" f; Q. A' O
说,因为是我,你才帮忙是吗?
# f9 c% @$ b2 ?8 r$ o! X1 l/ J. c- Y4 l7 V# \
你也想帮林恩道吗?我不会这么小气的,就是你真的想因为他而离开我,我也会帮你们的,只要你觉得开心,我为你做什么都愿意。伯卿情难自禁地把双手搭在松涛的肩头,真想拥抱他啊,他竭力控制着自己,只是轻轻地拍了拍,松涛却失控地顺势倒进他的怀中,你放心,我不会的,都这么许多年了,你也这把年纪了,我一定要照顾好你。林老师那里我们只是尽些情谊,在你也是举手之劳,他是我害的,我不能只顾自己。
1 {( M0 Z; U! ?* ~$ u* a O: P& Z+ Y2 {+ S* x' U' f
我晓得,但并不是你害了小林,而是梅枫害了你们。不要瞎想了,我会尽可能想办法的,即使小林想回上海也不难啊!伯卿拍拍松涛的肩膀,努力装出一副笑的面孔。快去铺台子,锐新要喊肚子饿了。
; p) c( D" U _6 o( W, z/ D5 C6 k' }# c5 c/ T( R j
松涛在伯卿的唇上亲了一下,低声说,我知道了,我会掌握分寸的。然后放开伯卿,退后一步,凝神看了他一会儿,转身去了餐厅。
$ Q% A; \6 c$ E$ k2 C
6 r2 \& w# s ?伯卿长长地叹了一口气,他问自己,是否赌注压得太大了?
% ?7 ^9 q% b) R& t3 v) N" i# r y6 \# e7 n
吃过晚饭,松涛在琴房里陪锐新弹钢琴。听着叮叮咚咚悦耳的琴声,伯卿无聊地翻阅着报纸,忽然,一篇文章的内容吸引了他的注意。题目是《论现代舞的古典继承》,里面特别提到了那个男子双人舞〈〈海燕〉〉,那些舞蹈术语他看不太懂,但对两位创作者兼舞者的赞赏有加却是看得明白。伯卿不免有些激动,他们真是呼之欲出吗?他心烦意乱地折叠起报纸扔在一边,看着地毯上的花纹发呆。
9 U' U3 t) D7 F' E3 r' x6 @伯卿,你怎么了?不知什么时候,松涛过来叫他。
7 \$ r; G6 ?$ d W! J8 B锐新睡了?伯卿惊醒过来,下意识地朝松涛笑笑。 . u/ ]* b7 f5 E) q& U9 y# W
3 q0 |1 g! W6 A+ T- ~0 f
你一个人在发什么呆啊?松涛在伯卿的傍边坐下,顺手取了一支香烟点上。 8 Q4 c/ I. Y8 F( F, M2 |
6 G/ G7 W) K& M: r4 w$ {没什么,天也晚了,洗洗睡吧。伯卿打着哈欠伸了个懒腰。 , G# N9 T& [4 g+ `. I
5 o9 w0 p# I5 m/ o等我抽完烟,我们一起洗吧。松涛搂住伯卿的肩膀靠着他。 8 D" l, l" [6 K+ g, \6 i" Q2 U- M
( r( D A2 w7 S g7 e5 y
我撑不住要悃了,还是我洗了先睡。说着他自顾自站起来,径直走向卫生间。松涛觉得不对,在烟灰缸里拧灭香烟,起身跟了过去。
$ O& j1 `6 C: ^$ O- F' S: [4 E7 a& s% r
伯卿打开热水笼头,卫生间里立刻蒸汽弥漫,伯卿背对着松涛脱衣服。松涛隐约地感到了什么,也默默地跟着解开自己的衣服。 $ a/ J9 V+ k2 k4 g: v2 W
# J% J7 P' J n9 p
浴缸里的热水逐渐升高,伯卿一脚跨了进去,松涛也紧随其后。伯卿似乎毫无察觉地在莲蓬头下面冲着头发,松涛迟疑了片刻,从背后抱住伯卿的身体。伯卿回过头来对着松涛的面孔,看见松涛已是满脸的泪水。伯卿回转身用手擦擦松涛的脸,也禁不住眼里发酸。他们自然地拥抱起来,无语地亲吻着在浴缸里打着转。松涛缓缓地亲着伯卿的喉结、胸脯、小腹,蹲下身体,只一口就吮住了伯卿的坚挺。伯卿克制地呜咽起来,本能地按住松涛的头顶,身体慢慢地前后抽插,直到喷发完松涛还是吞咽着不松口。伯卿拉起松涛,抱紧他,纵情地淋在热水中,时间仿佛永久地停顿…… 3 _- `2 a) P, m; t) U" ]! p
8 J, T2 ]1 C" B, Q5 q& s被窝里他们还在紧紧地拥抱,不要任何语言,只是静静地体味着对方细致的柔情。松涛慢慢爬上伯卿的后背,轻轻地掰开伯卿的双臀,丝丝入扣地把自己的搏动送进伯卿的身体。伯卿紧紧地抱着枕头,在松涛强劲的撞击下感到自己仿佛漂浮起来…… . d; @2 }7 S0 \! E
0 b* N2 \% u( W A2 S5 _
我不会离开你的。松涛低声说。 % w! I: c+ o. {% m
& |0 X9 J" N) E6 B- R( l5 I我不要你保证。伯卿含混地回答。 3 x w, t# Y3 p6 |; t
4 c. l! U E5 G你要相信我。松涛抓住伯卿厚实的肩膊,牙齿咬着他的耳朵。 ) J6 ~' ^6 ?' V9 r" ?! D" }3 |, ]
' r! H5 Q1 _ h6 v2 U* d7 b- R
我只想让你开心,你能陪我这些年,我已经非常感激了。 % E3 R; @( m9 d: k0 h! z, N: m6 \
( {# _ t! |8 \) @
伯卿收敛地喘息着,反手抚摸着松涛腻滑的圆臀。 # V5 f0 \# G& Y8 g0 M' S$ r# T2 }. A/ Y
# N: h, u6 m- W! ~
如果你担心我会离开,那我情愿不回歌舞剧院。松涛更紧地咬着伯卿的耳朵。
: H+ f+ C B8 p
$ {3 |- N+ v- Y9 n$ f& a% C我真不该要你的,我刚刚想了半天,我们真对不起小林,他在老家一个人孤苦伶仃,而我们却……隐约的可以听见伯卿的低泣,松涛的心都要碎了,他突然凶猛地插进伯卿的身体,用力地扭动抽插起来。伯卿啊啊地叫着,反手抓紧松涛的臀部,感觉自己就要昏厥……
+ F" T0 f' t9 L D, v
7 n0 ]4 ^- P7 N& M0 \一切都在伯卿的安排下进展着,松涛只是平静地接受,似乎这样才能避免发生冲突。一天晚上,他们洗完澡准备休息,松涛拿出一封信递给伯卿,伯卿展开一看,是林恩道写来的。 : l# x5 p3 \. d" D, n- D
, x$ E+ `! s2 I- j. d4 ]/ I
伯卿哥、松涛弟上: ( B! }4 x: R8 m" t
' o3 w& C. N& ~7 F. u4 G! K我接到歌舞剧院给我平反的函,同时也收到让我回上海的通知,我想了好多天,很感谢你们的一片苦心,原谅我不能遂你们的心愿。 : }# J6 h9 W+ G9 h3 E0 s! t" z% m
7 Q1 m6 @( Q; \/ R$ j
我已经给院里去了信,请他们把我的关系转到广州歌舞剧院。我不是害怕面对我以前的同事们,而是不想打破你们原本平静的生活。过去的一切没有必要去评价,更没有必要去改变,也恳切地希望不要过分地为难梅枫,那是这个荒唐的时代铸成的错误。我们都是渺小的生物,错上加错只会把我们的生活弄得更不可收拾,何况梅枫也是锐新的亲生父亲,为李忆菲想想,做我们能够做的,也是我们应该做的。
( N- _6 }8 Q, \6 X; L7 E' \+ O4 v# c2 {6 ?
好好的把锐新养大,等他懂事的时候,让他自己选择生活,和愿意跟从的父亲。你们也是同性爱者,在当前的世俗面前,不应该让孩子觉得尴尬和无奈,可能的话,把孩子送去国外读书,让他自由轻松地生活。上帝如果恩宠我们,也让我们在异国自由的天空下逃避。太累了,如果可以的话,我将不要舞蹈,不要音乐,不要鲜花和掌声,我只要平静的生活,做沉默的牛羊,与世无争。
: z1 K2 C2 b* s7 w% s- S
% Y) a8 f; P2 @8 m& T+ j& l又,我的父母都已经故去,我没有任何的牵挂,享受着宁静的生活,这很合我的心意。
8 c4 {' a- o1 k4 o( v/ b, W* z# n
6 J7 I# w1 j3 T8 g& t我不希望我们再有见面,让逝去的不再回来,这就是我对你们的祝福。 |